《中国汉字听写大会》由来自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和在内地就读的港澳台学生组成的32支代表队参赛。各队5名选手,都是年龄在14岁上下的初二学生。赛制也够残酷,只要你写错一个字,就要下台了。

纵使这些学生都是各省牛校里的佼佼者,在现场依然频频上演“提笔忘字”的尴尬:有的把“咋(zé)舌”写成了“咂舌”,有的把“髋关节”写成了“宽关节”,有的不会写“瓮中捉鳖”里的“鳖”字。

但现场观众根本无力嘲笑这样的“无知”。节目组在现场观众席中特设了“成人体验团”,他们与选手同时参与听写测试,结果更令人汗颜。比如“癞蛤蟆”,谁都会念的动物名,“成人体验团”的正确率只有30%。还有“间歇”这个常用词,很容易辨识,但是成人组居然有40%的人书写错误;而生僻词出现时,错误率就更显惊人。

周五首场“征战”的是浙江、河南、贵州、新疆四支代表队。挺到最后的刘浥尘,让由杭州外国语学校选送的浙江代表队杀进半决赛。

而他被奉为“男神”,不仅仅是能把“恽(yùn)代英”、“尥(liào)蹶子”、“神龛”、“核苷酸”、“枭首示众”之类难写或生僻的词都写得精准无误,更重要的是,他那架着厚厚眼镜的圆脸袋上,总是闪过各种卖萌表情。比如别的选手在听写时,他总会在手心里也写一遍,然后嘴角微扬俏皮一笑,意思是,我也会。惹来周围女生花枝乱颤。

尤其是比赛进行到最后关头,四支代表队都仅剩下一员战将,前三位接连败北,包括在全国初赛时综合测试得分最高的贵州女孩叶霜红,也因“兄弟阋(xì)墙”(比喻内部相争)中的生辟字遗憾出局。

场上只剩下刘浥尘了。当主考官、央视播音员郭志坚字正腔圆地念出“荦(luò)荦大端”(指明显的要点或主要的项目)四个字时,无数观众傻眼了,就连女主持人都惊呼“这个词没听过呀,不会写”。但我们又看到了刘浥尘的坏笑,他的小伙伴们开始拥抱欢呼。他晋级了。

浙江带队老师苏云生告诉记者,6月节目组到杭州外国语学校“选将”时,刘浥尘两轮笔试成绩在全年级160名学生中排名第一。

“识字王”是如何炼成的
首期节目结束后,刘浥尘的“大师”名号众人皆知。

许多女生在微博花痴,“大师,我好崇拜你呀。”

其实这个外号,是他的语文任课老师苏云生“笑话”他的。每次写完作文,挺有文学天赋的刘浥尘都自觉“很有大师风范”,每次得不到最高分都要追着老师评点作文,总让苏云生很头疼。

这股寻根刨底的的拧劲儿在语文课上更加泛滥。“比如我讲到古代官级,说左迁意味着贬官,右迁意味着升官,还找了很多史据来证明,只有他会跳出来说,老师这里有个特例,左迁是升官……”怕被刘浥尘问倒,苏云生总要在课后翻阅大量资料。

如今想来,他的走红,正是“咬文嚼字”的功劳。

所以当记者提到天赋和记忆力,苏云生并不认同,“其实没有捷径,全靠平时积累。”

刘浥尘的阅读面连授课几十年的语文老师都很佩服。

比如第一期节目中的“核苷酸”,是个很少见的化学名词,他曾在一本科普杂志上看到过,就记住了。

“后面的决赛中,还有一个笔划巨多的词叫‘清癯’,形容人清瘦,是我读金庸的《神雕侠侣》时认识的。”刘浥尘说。

当然,他还有死磕的蛮劲。苏云生要求所有队员把《现代汉语辞典》翻一遍,唯有刘浥尘,不论会写不会写,把1700多页所有词条都手抄一遍。

小伙伴们带去北京的所有纸笔,全部写完,只能互相出题“刁难”。另一位队员陆佳蕾告诉记者,她也考过刘浥尘“尥蹶子”这个词,“我们会用各种生僻字、难词互相取绰号,叫着叫着就记住了。”